漢王府書房的門“哐當”一聲被推開,帶進一股冷風。
“世子!有信兒了!”夜梟頭目像道影子滑進來,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點按捺不住的興奮。
洛珩聞猛地轉身:“說!”
“盯了三天,那泥鰍露尾巴了!”夜梟頭目語速飛快,“就在城西老槐樹棺材鋪后巷,一個不起眼的腳店。那小子,白天裝模作樣拉板車送貨,天一擦黑就鬼祟,專挑沒人的地兒鉆。昨天半夜,眼瞅著他從一處角門附近一個狗洞塞進去個油紙包!錯不了,就是前太子洛建那龜兒子的傳信使!”
“好!”洛珩拳頭猛地砸在紫檀木桌案上,震得筆架嘩啦響,“總算揪住這老泥鰍的尾巴了!梁念蘭那一刀,得讓他用命來還!人現在在哪?”
“還在腳店窩著,弟兄們盯著呢,沒驚動。”夜梟頭目答道,“等您示下,是現在就逮,還是放長線?”
洛珩眼中寒光閃爍:“逮!立刻!馬上!撬開他的嘴,我要知道洛建那老狗藏身的耗子洞在哪兒!”
“得令!”
夜梟頭目一點頭,轉身就要走。
“等等!”
書房門又被撞開,這次是影龍衛的一個暗樁,臉色比夜梟頭目還難看,“世子!天牢那邊...羅素的尸格出來了!”
洛珩心頭一跳:“死因?”
“一刀斃命!手法干凈得邪門!”暗樁聲音發緊,“喉管被利器瞬間割斷,傷口細如發絲,出血量極少,死者連掙扎都來不及。影龍衛的老仵作看了,說...說像是銀線過喉!”
“銀線過喉?”旁邊的王嬌眉頭猛地一擰,第一次主動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東宮那個銀碧?”
暗樁重重點頭:“十有八九!只有她的‘繞指柔’,才能留下這種傷口!”
“媽的!”
洛珩罵了一句,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銀碧!
這名字像根冰刺扎進他腦子里。
前世他就聽過這女人,太子手里最毒也最利的那把刀,藏在暗影里,專干臟活。
據說武功高得離譜,出手必死人,從無失手。
冷艷蓉那瘋婆子夠狠了吧?
王嬌的刀夠快了吧?
可前世隱隱有傳聞,這倆聯手,在銀碧手里也討不了好!
太子這次連她都放出來了,是真被逼急眼,要玩命了!
“麻煩了...”洛珩煩躁地揉著眉心,“羅素一死,線索算斷了。這銀碧一出手,擺明了是沖滅口來的。太子那王八蛋,現在肯定像條被踩了尾巴的瘋狗,下一步...怕是要讓銀碧直接沖著老子來了!”
他掃了一眼屋里的人。
夜梟組織擅長追蹤刺探,正面硬剛銀碧?
不夠看。
王嬌夠強,但單打獨斗對上銀碧...懸!
霍勝胥更不要提了。
至于府里其他護衛?
在銀碧那種級別的殺手眼里,跟草人沒區別!
“操!”
洛珩又罵了一句,感覺后脖頸子有點發涼。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是銀碧這種頂級暗箭!
連個能穩穩擋住她的人都沒有,這感覺太憋屈!
“怕個卵!”書房門第三次被撞開,漢王洛燼抱著個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沖了進來,油光滿面的臉上全是得意,“兒啊!看看!看看!你皇祖父剛賞下來的金子!亮不亮?晃不晃眼?哈哈...呃?”
他這才發現屋里氣氛不對,兒子臉黑得像鍋底,夜梟頭目和影龍衛那小子也繃著臉。
“咋了這是?誰又惹我兒子了?”漢王把金匣子往桌上一墩,擼起袖子,“告訴爹!爹替你收拾他!”
洛珩沒好氣地瞥了他爹一眼:“收拾?您收拾誰去?東宮第一殺手銀碧,您老收拾得了?”
“銀...銀碧?”漢王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小眼睛瞪圓了,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那...那娘們兒出來了?”
他顯然也聽過這女煞星的名頭,聲音都虛了,“她...她沖咱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