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就是她弄死的。”洛珩指著影龍衛暗樁,“一刀封喉,干凈利落。下一個目標,八成就是你兒子我。”
漢王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那金匣子都覺得不香了,搓著手原地轉圈:“這...這咋整?要不...爹去找你皇祖父!讓他把東宮圍了!把那小娘皮揪出來!”
“揪?”洛珩嗤笑,“銀碧要那么好揪,太子能把她當寶貝藏著?這會兒指不定貓在哪個耗子洞里盯著咱家呢!您去找皇祖父?信不信您前腳出門,后腳銀碧的刀子就能遞到我脖子上?”
漢王被噎得說不出話,急得抓耳撓腮:“那...那總不能干等著挨刀吧?冷七!對!冷七那瘋婆子呢?她不是挺能打嗎?還有王嬌!你們倆一塊上!還收拾不了一個娘們兒?”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看向一直沉默立在陰影里的冷艷蓉和王嬌。
冷艷蓉戴著寒鐵面具,抱著她那柄從不離身的細長彎刀靠在門框上,聽到“銀碧”的名字時,面具后的眼神似乎波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歸于死寂的冰冷。
她沒吭聲,只是抱著刀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幾分。
王嬌則面無表情,眼神銳利地掃視著門窗縫隙可能的陰影處,右手習慣性地搭在了腰間黑鞘長刀的刀柄上。
她沒看漢王,只對著洛珩的方向,聲音平板無波:“屬下在。若她來,必死戰。”
“死戰?”洛珩煩躁地揮揮手,“死戰頂個屁用!我要的是穩贏!是萬無一失!現在根本沒人能打包票扛住那女人!”
他目光掃過冷艷蓉,這瘋婆子今天的沉默有點反常,“冷七,你聽過銀碧?有把握?”
冷艷蓉終于動了動,面具轉向洛珩,冰冷的聲音透過面具傳出,帶著一絲金屬摩擦般的嘶啞:“聽過。沒打過。很強。”
簡意賅,卻透著一股凝重。
連這瘋婆子都承認對方“很強”,這分量可不輕。
洛珩的心更沉了。
連冷艷蓉都沒把握,王嬌獨木難支。
霍勝胥……唉……
書房里一時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漢王抱著他的金匣子,坐立不安,嘴里無意識地嘟囔:“完了完了...剛封了天策上將軍,金子還沒捂熱乎...龜兒子的太子...”
洛珩眼神陰晴不定,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著。
不能坐以待斃!
太子被逼到墻角放出了銀碧,說明他狗急跳墻了。
現在找到了洛建的傳信使,這是條大魚!
還是先解決洛建那老狗,再集中精力對付銀碧吧!
洛珩猛地停住敲擊,看向夜梟頭目,“你剛才說,那傳信使還在腳店?”
“是!弟兄們盯著呢!”
夜梟頭目立刻應道。
“好!”洛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計劃不變,立刻抓人!但動作要快!撬開他的嘴!我要知道洛建的下落!”
他看向王嬌和冷艷蓉:“你們兩個,從現在起,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我左右!”
王嬌默默上前一步,站到了洛珩身后側。
冷艷蓉抱著刀,也無聲地從門框陰影里挪到了洛珩另一側,像兩道冰冷的門神。
“是!”
夜梟頭目不再猶豫,身影一晃消失在門外。
洛珩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身后王嬌身上傳來的冷冽氣息和旁邊冷艷蓉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心反而定了下來。
他抓起桌上漢王剛放下的金錠,在手里掂了掂,又隨手扔回匣子里。
“爹,您那金子收好。”洛珩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戲謔,“等我抓了洛建,擒了銀碧,再給您添座金山!”
漢王看著兒子那副豁出去的狠勁兒,又看看旁邊兩個煞神似的護衛,張了張嘴,最終只憋出一句:“...龜兒子的...老子...老子刀都磨好了!干他娘的!”
他一把抱起金匣子,像是抱住了護身符,氣哼哼地沖出了書房,大概是去藏他的寶貝金子了。
書房里只剩下洛珩、王嬌和冷艷蓉。
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洛珩重新看向墻上的地圖,手指緩緩滑過帝都錯綜復雜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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