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當初拓展海外市場時,傅硯璟在華爾街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
只是為了讓自己,配站在巔峰。
此后,他再沒對什么表現出半分熱忱。
“父親,我也想為自己爭取點什么,七情六欲,愛恨嗔癡,我也有想留在身邊的人。”
傅硯璟的語氣沒有半分妥協。
沉默了一整晚的秦知儀忽然開口,“阿璟,那人是誰?是那個戲子——”
“不是她。”
“那你又新認識了什么人才動搖你了嗎?”
“沒有。”傅硯璟淡聲,“我想留住的,從來只有那一個人。”
他平靜語調下的執著,讓秦知儀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
“你是說……那個在港城跟你在一起三年的記者?你要娶她?!”
“是。”傅硯璟毫不避諱,“如果她愿意嫁給我,我恨不得明天就領證。”
“胡鬧!”傅憲宗怒目圓睜,“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那樣的家世怎么匹配?你爺爺九死一生才拿下的基業,就要在你手中破滅嗎?”
傅硯璟輕笑,“傅家的基業如果因為一場婚姻而隕落,那么現在也不過是一架空殼罷了。”
傅憲宗感覺自己太陽穴都炸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向來都自己的主意,說一不二。
一旦下定決心,是再勸回。
可他從來沒有這么執著過什么。
“到底是誰給你洗了腦?傅硯璟,你如果這樣,我只能家法伺候了。”
“傅家百年根基的確不會因為你的婚姻而動搖,但錦上添花的行為何為不可?何況傅氏集團不會被動搖,不意味著我們這一脈的地位不被動搖,你別忘了,分支旁系,多少人對你這個位置虎視眈眈?!”
這些話根本都威脅不到傅硯璟,傅憲宗軟硬皆施,搬出傅硯璟最敬重的人道德綁架,“你爺爺對你寄予厚望,有真心偏愛那盛家小女兒,你就算真鐵了心跟我們分庭抗禮,也要考慮老爺子的感受。”
傅硯璟沉默了下來。
這的確是他最棘手的事。
什么時候跟老爺子坦白,如何跟老爺子坦白,又如何讓他接受。
每一步都需要審時度勢。
畢竟老爺子身體大不如從前。
傅憲宗松了一口氣,借機道:“阿璟,感情最不值一提,女人什么樣的都有,權力才是最至高無上的東西。你不能讓你爺爺失望。”
“這種家事不應該跟我老頭子一起商量一下嗎?”
虛弱蒼老的聲音自樓梯拐角處傳來。
老爺子拄著拐杖,倔強的不讓人扶,盡管病態猶存,但戎馬半生的人,眼神是掩不住的犀利。
他身后站著的是端著中藥一臉為難的傭人,兩人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
方才父子倆劍拔弩張的話又聽進去了多少。
秦知儀跟傅憲宗站起身來,規規矩矩地喊了聲:“爸。”
唯有傅硯璟僵硬坐在原地。
他剛要起身,肩膀處卻被一直蒼老的手拍了拍。
“阿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怕爺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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