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東說道:“礦井下面,有度厄堂留下的監視陣法,我可以通過法器看見下面的情景。”
我點頭道:“那就好!”
施棋卻在這個時候對我說道:“元爭,我到現在都沒看明白林硯把我們引過來的目的。你說,他引我們過來,會不會是專門對付蘇黎?”
“是!”我點頭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推測,林硯應該是進入仙人橋之后,便發覺了蘇黎能成為鬼仙的事情。”
“他被困在仙人橋后面無法掙脫,就只能看著蘇黎過橋成仙。”
“一旦蘇黎渡劫成功,林硯必死無疑。”
“所以說,我們當初猜測林硯吸引我們過來打開仙人橋、救他脫困,只是猜對了一半。他的另一半目的,是要讓我們誅殺蘇黎,救他一命。”
施棋沉聲道:“元爭,你不覺得度厄堂里很奇怪嗎?”
“蘇黎知道怎么修鬼仙,其他人卻猜不到蘇黎的目的。”
“林硯能進入仙人橋不死,度厄堂的堂主卻一個個被仙人橋吞噬。”
“這未免有些解釋不通吧?”
“這就是人心!”我淡淡笑道:“堂口本來就是一種松散型的江湖組合,他們各有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每個人都隱藏一點秘密,度厄堂就等于拿不到完整的線索,還拿什么對付仙人橋?”
“與其說是仙人橋毀了度厄堂,倒不如說是他們自己毀了自己。”
我們趕到冤魂河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
河面漂浮著若有若無的黑霧,岸邊枯草歪歪斜斜地匍匐在地,連蟲鳴都被死寂吞噬,唯有刺骨的陰氣順著毛孔往骨頭里鉆,令人心悸。
葉歡將車停在遠處高坡,這里既能俯瞰河面動靜,又能避開河底蔓延的陰氣。
施棋迅速打開筆記本電腦,技術部早已入侵學校監控系統,十幾個畫面同時跳顯,覆蓋了教學樓、操場、實驗樓等角落。
她敲著鼠標道:“怎么還沒反應?”
我靠在椅背上,目光死死鎖著屏幕:“耐心等,刀兵劫起,必有異象。”
侯東從背包里取出青銅八卦鏡,鏡面刻滿細密符文,他念念有詞間,鏡面泛起淡淡綠光:“礦井下的監視陣法已連通,目前暫無異動。”
“咦――”施棋突然低呼一聲,指著教學樓三樓走廊的畫面道:“這里有影子在動!”
我們湊近屏幕,只見空無一人的走廊里,腥紅霧氣正從地面緩緩升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摻了血的水汽中逐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