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沒有去多久就回來了,跟著一塊兒來的還有兩個抬棺的少年,一進府里面瞧見躺在院子里知道死的是個下人,又看傅府之中無人,起了輕慢心思,只放下棺木,把人往里面一抬,放下二尺白布一沓紙錢,拍拍手就走開了,陳三跟在后頭‘哎哎’的追了一段路,拍著手叫罵了好幾句,那兩個男子像是長了兩雙鐵打的耳朵,搖頭晃腦的把大戶人家的氣派看了滿眼,嘖了嘴又是唏噓又是滿足的走了。
枳實看陳三要追出去,連忙上去把他叫住,兩個人抹了抹眼淚,將棺材里鋪的干干凈凈整整潔潔,出去重新花錢雇了兩個閑漢,才算是把人抬走。
一路上那兩個閑漢打聽一番,倒是說了幾句好話,還贊枳實陳三有情有義,找了一篇無主的墳地,挖了坑埋上土又立了快木板,由著枳實用頭上的釵刻下慈母陳氏四個字,這件‘喪事’才算是了了。
那兩個閑漢看見枳實還能識文斷字更加覺得氣象凄慘,從袖子里抓出一把毛栗子給枳實跟陳三吃,然后才慢慢的走了。
枳實把木板前面長得雜草拔干凈,由著陳三跪著哭的都伏到地上,把滿把還帶著焦香的栗子放在墓碑前。
理理身上的重孝跪在陳三身邊,掏出這一沓子薄薄的紙錢化了去。
看著飄得漫天都是的紙灰,只覺得心里面空的發慌。
自己好像成了一個木雕泥胎的人兒。
她緊了緊衣袖,同陳三道:“我不能叫干娘和老太太白死,不能叫大少爺蒙冤,我要告御狀,一定要叫傅家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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