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陸先生,這是經過我們專業的檢測,得出的鑒定報告。”
“您好......”
“您好......”
在聽了三遍差不多的說辭之后,陸星拿著三份鑒定報告,撐著傘,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了停在路邊的車子。
也許老天也想劈死柳天霖這個四處撒籽的東西。
自從陸星去了第一個檢測機構,整個世界就像是被一把大手揉吧揉吧丟進了滾筒洗衣機里,狂亂的往四周甩出狂風驟雨。
雨不是在下,而是在砸。
億萬顆冰冷堅硬的水珠帶著蠻橫的力道,前仆后繼地撞在擋風玻璃上,炸開成一片片渾濁的白沫。
咔嚓一聲,陸星猛地拉開后排車門,迅速鉆了進去。
因為把鑒定報告結果放在懷里,所以即使渾身都濕的差不多了,報告的文檔袋也依舊干爽。
“喏,給你。”
“你要我先看嗎?”坐在后排的宋君竹接過文檔袋,看也沒看,只看著陸星濕透的衣服蹙眉。
砰地一聲,車門猛地關上。
前排的擋板已經升起,而后排的車玻璃又不透明,于是在這么個磅礴的雨中,隔絕出來了一片小小的,安全的秘密基地。
陸星低頭迅速解開上衣的一顆顆扣子,笑著說。
“對,我不敢看,所以還是讓看慣了大風大浪,情緒穩定的宋大教授來第一個看。”
宋君竹瞥了他一眼,心不在焉的問,“是么?”
因為陸星一路走過來,渾身都淋濕了,所以從一進車里,陸星就開始脫衣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光著膀子拿毛巾擦了起來。
宋君竹知道陸星解別人的衣服很快,因為領教過。
只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陸星解自已的衣服也很快。
“不然呢?”陸星把毛巾蓋在腦袋上,真正cos了一把狗大戶。
宋君竹挑眉,把胳膊抵在車門邊,下巴撐著臉頰。
她饒有興趣的盯著陸星身體的每一寸皮膚,而后意味深長道。
“原來是想讓我第一個看報告結果啊,我還以為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別讓我看你呢。”
“那你還不去看報告。”
陸星上半身是擦干了,那下半身還濕著呢,宋君竹腿又不行,總不能趕她去前面,好在這是自已的車,他放了自已的好幾套衣服。
聽到這話,宋君竹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無框眼鏡,悠悠道。
“我不。”
她解開了文檔袋纏繞的繩子,一邊從里面掏出來報告,一邊眼神望著陸星,而后還非常淡定的說。
“一心多用,這是獲得新創意的關鍵。”
陸星笑了一聲,也不管宋君竹了,他現在濕噠噠的很難受,于是迅速脫下濕透的褲子,順便說。
“果然是文化人,能把注意力不集中說得像是天才綜合癥。”
“我是個理科生,嚴格來說,我不從事文化工作。”宋君竹打定主意能看一眼賺一眼,一點兒避開的意思都沒有。
此時雨水在玻璃上肆意奔流,扭曲了外面影影綽綽的樹影,像一幅被暈染得面目全非的抽象油畫。
陸星想了想,反正都一塊兒洗過澡了,看就看唄,他硬件又沒什么地方自卑的。
想清楚了,他選擇忽視宋君竹的眼神,一邊擦著,一邊吐槽道。
“這天跟漏了一樣...嗯?”
陸星剛剛擦干自已,就看到一塊兒飛毯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