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豫氣紅了眼,急怒之下,刑棍生生被打斷了。
>gt;直到宋麟吐了口血,斷了氣似的暈厥過去,顧玉容哭號著,發瘋一樣撲在他身上,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大夫從深夜忙碌到天亮,終于宣布孩子保住了。
宋子豫這才恢復了絲理智,后知后覺自己下手太重,請了大夫醫治宋麟。
宋麟的確傷得很重。
姜綰去看過,若再多受幾棍,怕就真的被生生打死了。
大夫接連灌了五日的湯藥,才將他救醒,顧玉容日日守在他床邊,哭得像個淚人。
雖然保住了命,但傷成這樣,起碼要休養幾十日,不僅崇文堂的名額沒了,武試終試也斷然參加不了了。
最值得驕傲的兩件事,在一夜間化為泡影。
顧玉容母子深受打擊。
宋麟的傷好了一些,卻整日臥床不起,郁郁寡歡。
宋鈺提著東西去看他。
“兄長放心,雖然你參加不了武試,但有我在,一定盡全力為將軍府爭光。”
“還有父親,他那日下手是重了些,雖然茹姨娘腹中的才是他的親生血脈,而你我只是過繼子,但這些年他待我們不錯,你千萬不要記恨他。”
宋鈺每說一句,宋麟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什么過繼子,他宋鈺才是過繼子!
在宋子豫心中,自己可是他的親生血脈。
正是因為如此,在宋子豫為了另一個沒出生的孩子,險些殺了他時,宋麟才覺得無比憤怒,失望。
宋鈺走后,宋麟將他帶來的吃食砸了一地。
“娘,我想通了。”
宋麟雙眼赤紅,對著顧玉容道。
“您說的對,父親根本就不看重我,如今他能因為那個賤人的孩子打死我,日后孩子出世,去崇文堂上了學,我更是比不過,到時將軍府中還哪有我們的地位?”
“您跟父親夫妻多年,我從前對他亦孝順體貼,可如今…竟比不上那對低賤的母子!”
“他的心,真的好狠。”
顧玉容抹著淚,從懷中掏出樣東西。
“好孩子,別傷心,你…你表舅還是心疼你的,他聽說你遭了這么大的罪,特意去廟里求了平安符,保佑你早日痊愈。”
宋麟將平安符攥在手中,想起初次見面,畢沅抱著他激動落淚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糾結。
顧玉容借勢勸道:“麟兒,你要振作起來!”
“同樣在這宅子中生活了十幾年,憑什么好處都讓他們得了?記住,你也在宋家族譜上,該繼承這榮華富貴的的是你!你要將他們狠狠踩在腳下,才能解我們母子的心頭之恨!”
宋麟眸中燃氣火苗,深吸了一口氣道。
“您說的對,既然父親無情,就別怪我不義!”
“我要盡快好起來,您去告訴表舅,從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宋麟又在房中躺了幾日,才勉強能下床走路。
據說,他下床的第一日,便拄著拐去了宋子豫書房中請罪,說自己行事沖動,辭懇切,宋子豫又愧疚又欣慰,父子倆當場和解了。
姜綰聽到這消息后,譏諷一笑。
看來在她的助推下,宋麟終于滋生了足夠多的恨意,要對付宋子豫了。
“還說什么了?”
碧螺道:“宋麟說他如今行動不便,出不了府門,所以日日陪著宋將軍在書房寫字,處理公務,宋將軍夸他沉穩,這幾日,已經允許他自由出入書房了。”
書房重地,藏著將軍府多年的根基,產業,書信往來。
據她所知,元老夫人和宋子豫賄賂武試考官的證據,就存放在書房當中。
碧螺疑惑:“可宋麟也曾是受益者,若是直接揭發,他也脫不了干系呀。”
姜綰莞爾:“宋麟沒那么傻,他想獨享將軍府的產業,就不會毀掉宋家。”
他想毀掉的,只有宋子豫而已。
姜綰莞爾一笑。
前世,宋麟與宋子豫親若父子,這兩個她最親密的人,自私與冷漠如出一轍。
宋麟背叛自己,為自己灌下毒藥時,宋子豫贊許他的心狠果斷。
不知這份心狠用在他身上時,是何滋味。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