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李御史狼狽不堪地退了下去。
楊恭這才轉向陸淵,和聲道:“陸大人,請繼續吧。”
一場無形的交鋒,消弭于無形。
情感效果判定:支持認可。
關系變化:陸淵-改革派(楊恭派系):+20
“臣啟陛下。”陸淵的聲音再次響起,平穩而清晰。“涼州之弊,在于軍政廢弛,吏治腐敗。臣以為,欲安西北,必先強涼州。故臣擅主張,清退老弱三千,新募精壯八千,以黑甲衛為骨,組建新軍。另,推廣火銃之用,三段擊之法……”
他將自己在涼州所為,簡明扼要地一一陳述。
不夸大功績,不粉飾手段,只講事實,只列數據。
當他說完,楊恭立刻再次出列。
“陛下,老臣以為,陸大人此舉,乃是治邊之良策!涼州之法,若能推行于九邊各鎮,則我大夏邊防,何愁不固?老臣提議,由兵部與戶部牽頭,詳議此事,將涼州經驗,推而廣之!”
此一出,朝堂之上,頓時議論紛紛。
這已經不是嘉獎陸淵一人,而是要動整個邊鎮體系的蛋糕!
立刻,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臣站了出來,他是前任的帝師,翰林院大學士劉健。
“楊相此,老臣不敢茍同。”
劉健顫巍巍地說道:“陸大人年少有為,平亂有功,固然可喜。然,邊疆軍政,事關國本,豈是少年意氣所能擔當?涼州之事,以雷霆手段斬殺總兵,屠戮袍澤,其中或有僥幸,或有隱情。若將此等酷烈之法推及全軍,恐致軍心不穩,人人自危。老臣以為,此事,當慎之又慎!”
這番話,看似老成持重,實則是在質疑陸淵的資歷與手段,否定他的一切功績。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陸淵身上。
看他如何應對這等來自朝堂元老的詰難。
陸淵轉身,朝劉健深深一揖。
“劉大學士之,學生受教。”
他先是放低姿態,隨即話鋒一轉。
“然,昔年武穆王二十四歲掛帥,北卻強敵,開疆千里。冠軍侯十七歲封侯,飲馬瀚海,封狼居胥。國之用才,何時以年歲論?若在其位,不謀其政,尸位素餐,縱百歲高齡,于國何益?”
“至于酷烈之法,學生只知,瘟疫需用猛藥,沉疴當行雷霆。若因忌憚手段酷烈,而對毒瘤姑息縱容,終將使其蔓延全身,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屆時,再‘慎之又慎’,晚矣!”
他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敲在眾人心頭。
他沒有反駁,他是在闡述一個更宏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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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之技能觸發:引經據典,辭鋒銳。
關系變化:陸淵-中立派:+15
劉健被這番話說得啞口無,一張老臉青白交加。
一些原本持觀望態度的中立官員,看向陸淵的眼神,也起了變化。
這絕非一個只懂殺伐的武夫。
這份學識,這份口才,這份氣度,足以在文官遍地的朝堂之上,立穩腳跟。
龍椅上的趙乾,將一切盡收眼底。
“好了。”
他終于開口,打破了殿中的對峙。
“陸淵平亂有功,擢升正三品都指揮使,暫領涼州軍政事宜。楊相所議,交內閣與六部共議,三日后,呈上章程。”
一錘定音。
這是賞,也是罰。升了官,卻依舊將他放在涼州那個火藥桶上。
但對陸淵而,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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