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書瑤一聽,頓時怒目圓睜,一股火氣直沖腦門,根本未加思考,立刻對著雷抒南厲聲呵斥:“不成器的廢物!凈做些丟人現眼、辱沒師門的事情!”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嚴厲如刀,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冰錐,狠狠扎進雷抒南脆弱的心臟。他完全沒有給雷抒南任何辯解的機會,話音未落,便已帶著滿腔怒火拂袖而去,只留下雷抒南如同被抽空了魂魄般,失魂落魄地僵立在原地。
雷抒南呆呆地望著雷書瑤決絕遠去的背影,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滾燙的硬塊死死堵住,所有想要傾訴的冤屈最終都化作了無聲的哽咽。淚水瞬間盈滿了他的眼眶,那是飽含了無盡委屈的淚水,更是徹底心死的絕望之淚。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整個世界徹底遺棄的孤兒,無人信任,也無人愿意聽他哪怕一句解釋。
雷半嶼見奸計得逞,從此更加肆無忌憚,變本加厲。他時常在雷書瑤長老面前,煞有介事地編排、詆毀雷抒南,添油加醋、無中生有地捏造一些雷抒南從未做過的壞事。長此以往,日積月累的讒如同毒藥,漸漸侵蝕了雷書瑤的心。他對雷抒南這個記名弟子越發感到厭惡和疏遠,態度也日益惡劣。曾經那絲憐憫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厭煩和不耐。雷抒南能清晰地感受到,雷書瑤看向他的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排斥。他在天劍門的日子,變得如履薄冰,度日如年,內心的痛苦與絕望與日俱增,幾乎將他徹底淹沒。
命運弄人,造化無常。就在這新晉弟子十六強賽中,雷抒南抽簽的對手,偏偏就是那欺辱他多年的雷半嶼!然而,雷半嶼做夢也未曾料到,這個他眼中可以隨意踐踏的廢物,在經年累月、遠超常人數倍的瘋狂苦修之下,早已將每一滴汗水、每一道傷痕都化作了磨礪的基石。雷抒南的修為根基之扎實、實戰經驗之豐富,早已在無聲無息中,悄然超越了那自大狂妄的雷半嶼。
擂臺上,雷抒南默然立于東角。他手中緊緊攥著一柄黯淡無光的低階靈劍,粗糙的劍柄深深陷入掌心。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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