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懸道長在,有玄境衛在,對付一個所謂的千年老僵其實也沒那么難。
誰也沒想到,地宮里的人竟然是曾經的大殊戰神拓拔無同。
小白懸說,你可以怪我,別怪陛下。
這句話足以證明,陛下的誤判是因為白懸。
方許又想到白懸說過,當初給先帝選陵寢的時候他也在。
所有的事,再一次和那個已經被他剁成肉泥的狗先帝牽連起來。
白懸唯一沒有和方許解釋清楚的,就是為什么陛下讓他帶方許來鹿陵。
是想讓方許在南下的時候,順便查出太后一族在暗中籌謀什么?
想到這,方許又想起來馮希寶體內的那顆內丹。
南疆戰場上,大殊的軍隊還在和異族激戰。
太后卻利用權勢把異族的尸體,甚至可能是活著的異族悄悄運到殊都。
太后想干什么?只是為了給先帝續命?
但方許以前就聽說過,太后在先帝身邊并不得寵。
那太后為何如此為先帝籌謀?
到底是誰想求長生?
太后么?
馬車輾過一塊小小的石頭,車子隨即顛簸起來。
方許連忙抱緊小白懸,低頭看時,卻見小白懸眉頭皺了一下。
......
鹿陵,知府衙門。
一群衙役聚集在一起正竊竊私語,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恐慌和焦慮。
他們的知府大人莫名其妙死了,尸體已經被找到。
鹿陵駐軍的副將王崇也死了,尸體是第一個被找到的。
緊跟著平章候府那邊傳來消息,平章候府竟然被人殺上門連侯爺都死了。
他們感覺自己頭上籠罩著一層陰云。
這么大的事,上邊追究下來他們誰都不能免責。
府丞李蕩一早就召集知府的官員商議,那群大人們還在屋子里討論如何應對。
等了大概兩刻左右,府丞李蕩從屋子里出來:“所有人集合,隨我去平章候府。”
衙役們聽到吩咐立刻行動起來,他們帶起裝備準備出發。
府衙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李蕩跨步要出去的時候,門外也有人要進來,兩個人險些撞在一起。
正憤怒和焦躁著的李蕩立刻破口大罵:“哪里來的不開眼的狗東西!”
砰的一聲!
李蕩才罵完一句,身子就向后倒飛出去。
飛了能有三四丈遠,重重撞擊在官府墻壁上。
落地的時候人抽搐著,看起來竟是要不行了。
衙役們一下子急了,紛紛抽刀。
可看到外邊進來的人,握著刀的手又都緩緩松開。
一個身穿甲胄的年輕人邁過門檻進來,往四周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所有衙役全都低下頭。
他們不認識這個年輕人,可他們不由自主的害怕這個人的目光。
在年輕人進門之后,數十名甲士也進了大門將所有衙役按跪在地。
這些甲士非比尋常,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森森的殺意。
別說還手,衙役們都不敢與這些人的目光對視。
“剛才罵我的是誰?”
年輕人微微昂著下巴問了一句。
捕頭周振旺看了看那年輕人身上的鐵甲,連忙回答:“回將軍,是府丞李蕩李大人。”
“哦。”
年輕將軍走到周振旺面前:“鹿陵府死了幾個人?”
周振旺:“回將軍,知府大人被殺。”
年輕將軍眼睛微微瞇起來:“狂徒刺殺知府一人?”
周振旺:“是,府衙這邊只有知府大人一人遇難,鹿陵將軍府那邊有......”
他話沒說完,年輕將軍走過去,抽刀一劃,刀鋒切開了李蕩的咽喉。
他收刀入鞘:“看來你們的消息有誤,不是一個,是兩個,兇徒刺殺了知府和府丞兩個。”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認識我嗎?”
年輕將軍回身看向周振旺。
周振旺連連搖頭:“卑職目光短淺,不認識將軍。”
“我姓馮,平章候馮希寶是我弟弟,我叫馮希斂。”
他問周振旺:“平章候府里發生了什么,你們聽說了?”
周振旺又連連點頭:“聽說了。”
馮希斂:“聽說什么了?”
周振旺:“聽說侯府被殺者近半,數十人死,連,連侯爺也被人所殺。”
馮希斂道:“你聽的不對。”
周振旺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連忙把頭低下:“是是是,卑職也只是聽說,不曾親眼所見。”
馮希斂道:“平章候府不是死了小半,是被人屠滅滿門。”
周振旺嚇了一跳。
可他明明聽說的是死了十幾個。
剛才他說幾十個,都是往多了說的。
“兇徒來歷不明,滅絕人性,他殺光了平章候府里的所有人,就如同......”
馮希斂一擺手:“就如同殺光了整個府衙的人一樣。”
隨著他的手往下一落,那些兇悍甲士立刻抽刀。
整個府衙,血流成河。
馮希斂邁步出門,抬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
他走下臺階,親兵已經把戰馬牽過來。
上馬之前,馮希斂吩咐一聲:“上報朝廷,有兇徒屠滅鹿陵府衙,屠滅平章候府,屠滅教坊司,慘絕人寰,我已經率軍追殺兇徒,必不會讓兇徒逍遙法外。”
說完后躍上戰馬:“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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