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阿貴前幾日攬下了差事,挨家挨戶去談,拍著胸脯保證:捕鯨廠后面的海域任大家去撈,那里常年無人捕撈,魚蝦取之不盡。陳九更是許下承諾,收價比魚市高兩成,有多少要多少。
可應者寥寥。魚市上“陳九持槍對峙紅毛番”的事跡,非但沒能鼓舞人心,反而起了反作用。
許多人私下嘀咕,說這是哪里新成立的華人幫派,今天把魚賣給了他們,只怕明日又要被愛爾蘭人再收一筆“平安銀”,里外不是人。
黃阿貴說得口干舌燥,收效甚微。
陳九勸住了他,讓他直接放出話去:今天,捕鯨廠碼頭,收魚生意正式開張!信與不信,一試便知。
捕鯨廠近海處他們已經下網試過,雖然大多是些小型魚類和蝦貝,但是足夠多。
順著碼頭方向駕船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就是槍烏賊、海膽、鮭魚、鯖魚和鱈魚等海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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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一直等到接近正午。
四艘舢板終于緩緩從海面浮現。
“都是小船啊。”
人群里翹首以盼的老漁民有點失望,沒看到期待中的畫面讓他有些失落。
陳九沖著大伙笑了笑,安慰道:“總要教人看清咱們的斤兩,今天就把這四船招待好吧!”
不多時,四艘舢舨小心翼翼地靠近。
最前面那艘船頭站著的漁民,圍裙上沾著暗紅魚鱗,看著倒像是慣殺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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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的舢板在逆光中顯出輪廓。
最引人注目的是船尾橫架拴著的半截紅綢,金山的漁民用這個來辨認同鄉。
桅桿上的風帆滿是補丁,昭示著船主人的窘迫。
幾個精悍的漁家漢子警惕地盯著碼頭,一邊緩緩劃槳。
而在那搖晃的船頭,一個男人正不緊不慢地蹲下身,從懷里摸出煙草和紙,慢條斯理地卷起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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