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華北的商號發消息——凡持有聯銀券的,可到福源指定地點兌換成銀元,匯率比偽政權高兩成。”
“東家,這是……”阿福湊過來,看見信箋上的字,眼睛亮了,
“引蛇出洞?讓偽政權的爪牙自己跳出來?”
“對。”沈逸風封好信箋,
“偽政權靠聯銀券吸血,我們就用銀元吸他們的血——
當老百姓都拿著聯銀券來換銀元,偽政權的‘強制兌換’就成了笑話,他們的金銀儲備也會跟著見底。”
深夜,沈逸風站在分號的屋頂,望著北方的星空。
風里傳來嘉陵江的濤聲,像在催促他北上。
他摸出懷表,指針指向十一點——秦先生說,華北的同志已經在北平、天津、保定布好了線,就等他的一聲令下。
“小豆子,”他回頭,看見少年正趴在欄桿上看星星,“明天我要去北平。”
“我也去!”小豆子立刻跳起來,“我要幫東家拆敵人的地基!”
沈逸風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好。
但你得先把賬本里的‘聯銀券流通數據’背熟——到了北平,你要幫我盯著商號的兌換情況。”
“我背熟了!”小豆子掏出本皺巴巴的賬本,翻到標注“聯銀券”的那頁,
“一、聯銀券發行量每日遞增;二、兌換比例從一比五降到一比三;三、偽政權在保定設了三個兌換點……”
沈逸風接過賬本,指尖劃過那些工整的字跡——
這個曾經連算盤都打不利索的孩子,現在已經能幫著分析情報了。
他抬頭望著北方的星空,忽然覺得,這場跨越千里的金融戰,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戰斗。
嘉陵江的水還在流,帶著江南的暖,流向北方的冰原。
沈逸風把賬本放進懷里,轉身走進屋子。
桌上,秦先生的電報還攤著,末尾寫著:“華北的春天,等你來拆。”
他摸出筆,在電報旁畫了個小小的太陽。
是的,春天會來的。
不是自然的春天,是金融的春天,是華北的春天,是整個中國的春天。
而他,沈逸風,要做那個把春天帶回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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