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風抬頭,看見她眼底的堅定:“好。炸彈我做了手腳,延時十五分鐘——你找到印版,放在貨架最上面,我引baozha彈時,你會在通風口撤離。”
“通風口?”林婉清想起宴會時沈逸風畫的圖紙,“那個半寸的縫隙?”
“對。”沈逸風從口袋里掏出根細鋼絲,“我把鋼絲綁在炸彈上,你用它勾住印版,拉到通風口下面——baozha時,沖擊波會把印版吹出去,連帶燒了倉庫的油布。”
阿福突然笑了:“東家,我昨天去買了鞭炮——日本兵巡邏時,我放鞭炮引開他們,你和林小姐趁機進去。”
“聰明。”沈逸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無論發生什么,你都不能進去——這是命令。”
深夜,三人圍坐在桌前,再次核對計劃。
林婉清把自己的長發盤成男式發髻,戴上陳叔侄子的瓜皮帽;阿福把鞭炮塞進褲兜,手里攥著個手電筒;沈逸風檢查了炸彈的引信,確認無誤后,放進帆布包。
“明天凌晨三點,我在法租界路口等你們。”沈逸風站起身,整理好西裝,“記住,‘燎原’行動,要么全勝,要么……”他沒說下去,但三人都懂——要么毀了印版,要么一起犧牲。
林婉清走到門口,回頭看著沈逸風:“逸風,我們會不會贏?”
“會。”沈逸風笑了,指尖碰了碰桌上的地圖,“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陳叔的侄子,北平的百姓,還有……”他看向窗外,“所有不愿做奴隸的人。”
阿福把帆布包遞給沈逸風,三人握了握手——林婉清的手有些抖,阿福的手全是汗,沈逸風的手卻穩得像塊石頭。
“出發。”沈逸風說。
弄堂的梧桐樹影里,三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上海的夜,還沉浸在溫柔的夢里,沒人知道,一場足以摧毀華北偽金融體系的“燎原”之火,已經在一個上海商人的密室里,點燃了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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