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猶豫。
對準手臂,狠狠刺下!
冰藍色的液體推入血管的瞬間,一股極其強烈的、混雜著刺痛和麻痹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耳后那可怕的鈍痛果然迅速減輕,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詭異的、仿佛靈魂與肉體微微脫節的漂浮感,以及一種莫名的口干舌燥和心跳過速。
副作用…
顧不上細細體會這詭異的感覺,我將剩下的兩支注射器和那板藥片小心翼翼收好。又將那個裝有鑰匙碎片的布包再次確認藏妥。
然后,深吸一口氣,拖著依舊疲憊但卻被藥物強行喚醒的身體,走出了這座破敗的土地廟。
月光清冷,灑在荒蕪的小路上。
按照“螯”指示的路線前行。一路上,果然寂靜得可怕。原本應有的犬吠、更夫梆子聲,全都消失了。只有在經過某些巷口或岔路時,能隱約看到地面尚未完全干涸的、被匆匆掩蓋過的暗紅色血跡,以及空氣中那極淡極淡的、尚未散盡的鐵銹腥氣。
“沿途障礙,已肅清。”
這句話背后的含義,讓夜風顯得更加寒冷刺骨。
他的力量…他的冷酷…遠比我想象的更甚。
一路無話。
依靠著“螯”的導航和那份被強行激發出的精力,我在天亮前最黑暗的時刻,終于抵達了指定的坐標。
那是一片位于山腳下的、早已廢棄的龐大院落。斷壁殘垣,荒草齊腰高,只有主體建筑的框架還頑強地矗立著,黑洞洞的窗口如同骷髏的眼窩。院門早已腐爛倒塌,一塊殘破的牌匾斜插在泥土中,依稀能辨出“琉璃”二字。
這里…像是一個廢棄的…琉璃工坊?
蕭燼讓我來這里做什么?
小心翼翼地踏入廢墟。“螯”的導航箭頭在進入院落后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簡單的“等待”標識。
找了一處相對完整的墻角隱蔽起來,吞下一片那深紅色的藥片。藥片入口即化,一股灼熱的力量瞬間涌入四肢百骸,強行驅散著疲憊,但同時也帶來一種內臟被掏空的虛弱感,仿佛生命真的在被提前燃燒。
時間在等待中緩慢流逝。
東方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就在晨曦微光勉強照亮這片廢墟之時——
“噠…噠…噠…”
一陣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馬蹄聲和車輪碾過荒草的的聲音,從廢墟深處傳來!
不是來自外面的大路,而是從工坊更后面的、靠近山壁的方向!
我瞬間警惕起來,屏住呼吸,悄悄探出頭望去。
只見一輛通體漆黑、沒有任何徽記、樣式卻異常古樸堅固的馬車,在一名同樣身著黑衣、面容模糊不清的車夫駕駛下,正緩緩地從山壁陰影中駛出,停在了工坊廢墟中央一片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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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下。
車夫如同石雕般端坐,一動不動。
車廂緊閉。
一切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
什么意思?這馬車…是來接我的?
就在我驚疑不定,猶豫是否要上前時——
“咔噠。”
一聲輕響。
馬車那看似渾然一體的車廂側壁,突然無聲地滑開了一扇小窗。
窗口后面,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然后…
一只骨節分明、蒼白修長的手,從黑暗中緩緩伸了出來。
那只手的指尖,夾著一小片…
薄如蟬翼、在晨曦微光下呈現出一種奇異流彩的…
琉璃碎片?
那只手輕輕一彈。
那片流光溢彩的琉璃碎片,劃過一道微弱的弧線,精準地落在了我的腳前。
隨即,小窗無聲合攏。
整個過程,快得如同幻覺。沒有語,沒有指示。
只有那片靜靜地躺在我腳前荒草中的、散發著微弱流光的琉璃碎片,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死死地盯著那片琉璃,又猛地抬頭看向那輛再次陷入死寂、仿佛從未打開過的黑色馬車。
心臟狂跳。
這是什么?新的指令?還是…另一種形式的“鑰匙”?
就在我試圖理解這詭異一幕的含義時——
“轟隆隆——!!!”
一聲沉悶的、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巨大的機械轟鳴聲!
猛地從腳下傳來!
整個廢墟大地都隨之劇烈震動了一下!
我腳下的地面,那一片看似堅實、鋪滿碎磚爛瓦的土地,竟然…
猛地向下塌陷裂開!
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散發著冰冷金屬光澤和幽藍光芒的…
垂直通道入口?!
而那輛黑色的馬車,恰好就停在這突然出現的通道入口正上方!
還不等我從這突如其來的巨變中反應過來——
馬車底部,突然彈出數道冰冷的金屬鎖扣,“咔嚓”一聲,與下方通道的接口牢牢鎖死!
緊接著整個馬車,連同那名石雕般的車夫,開始緩緩地、無聲地…
向著那深不見底的地底通道!
沉了下去!它要下去?!這通道…通往哪里?!蕭燼的…地下基地?!
而我…我該怎么辦?!
那通道入口就在眼前,散發著冰冷的誘惑和未知的恐懼。
腳下的琉璃碎片,依舊閃爍著莫測的光芒。
“螯”的表面,“等待”的標識已經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空白。
仿佛在說——選擇,在你。
是踏上這輛通往深淵的馬車?還是…轉身,逃離這片再次陷入死寂的廢墟?
晨曦透過廢墟的殘破屋頂,投下冰冷的光柱。
照耀著那深不見底的通道入口。
照耀著我蒼白失措的臉。
照耀著…
腳前那片…
流光溢彩的、沉默不語的琉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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