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窺視者的目標,不僅僅是我?
我猛地抬頭,神識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沙海擴散開去!月光下的沙漠一片死寂,除了風聲,并無異樣。但那窺視感卻真實不虛,如同暗處的毒蛇,吐著信子,評估著新出現的獵物。
凌昭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他握緊長槍,警惕地環顧四周,那股灼熱的軍魂煞氣隱隱升騰:“有東西……在看著我們?”
他的感知竟也如此敏銳!
我心中念頭急轉。這窺視者與北漠出現的“墟”之力脫不了干系。凌昭作為巡邊尉,是直面這股威脅的前線人員。或許……與他同行,不僅能借助邊軍身份掩飾行蹤,更能借此機會,引出那暗處的窺視者,查明其來歷?
風險與機遇并存。
“我可以隨你們同行一段時日,探查此事。”我最終開口,語氣依舊平靜,“但我需要自由行動之權,不會受邊軍律令約束。若遇不可抗之危險,我會自行離去。”
凌昭聞,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毫不猶豫地應下:“一為定!姑娘肯出手相助,已是北漠之幸!凌某以性命擔保,絕不會約束姑娘行動!”他頓了頓,補充道,“我等正要返回前方七十里處的‘礫石營’據點休整補給,姑娘可愿同往?”
礫石營……一個邊軍據點,或許能獲取更多關于北漠的情報。
我點了點頭:“可。”
這時,一名軍士前來稟報,已簡單處理完傷亡,做好了撤離準備。
凌昭下令出發。殘余的軍士護衛著幾名幸存牧民,帶著陣亡同澤的遺物,沉默而迅速地列隊。凌昭親自在前引路,我則不遠不近地跟在隊伍一側。
夜色中,一行人沉默地行走在無垠沙海之上。
凌昭偶爾會回頭看我一眼,目光中依舊帶著探究,但更多的是一種找到了強大援手的慶幸與期待。
而我,則分出一部分心神,始終警惕著那來自暗處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窺視。
它似乎因為凌昭的出現,以及我的暫時停留,而變得更加……活躍了。
北漠的水,比我想象的更深。
而這名叫做凌昭的年輕邊將,他身上那獨特的軍魂煞氣,以及被窺視者鎖定的異常,都預示著他絕非普通的巡邊尉那么簡單。
前路,似乎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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