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狂地調集資金,像是填補一個無底洞。
第二天。
天剛亮,對面“天工織造”的門板準時卸下。
貨源充足,花色齊全。
甚至連沈明遠那個負責吆喝的伙計,臉上的笑容都比昨日更燦爛了幾分。
王家賬房的手開始抖了。
因為現銀徹底沒了,甚至連銅錢都快數不出來了,他們開始用一些值錢的物件去錢莊做短拆,利息高得嚇人,但王延齡眼都不眨地簽了字。
第三天。
為了籌措資金繼續那場絕望的賭博,王家開始大規模拒付小桑農的尾款,甚至連原本答應給大戶的利息也開始拖欠。
拆東墻,補西墻。
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流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江陵城的大街小巷瘋狂蔓延。
“聽說王家沒錢了?”
“可不是嗎?昨天我家二姨的表舅去結生絲的錢,被王家的家丁打了出來,說是賬上沒錢,讓再等等!”
“哎喲,這王家可是江陵首富啊,怎么會沒錢?”
“誰知道呢?怕是要倒了吧”
恐慌開始在債主和桑農中發酵,王家大宅的側門外,開始出現三三兩兩討債的人影。
第四天。
依舊開門。
依舊有貨。
第五天。
清晨的薄霧還沒散去,王延齡就讓人把自己抬到了布行二樓。
他已經走不動路了,這幾日的煎熬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精氣神。
他死死地盯著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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