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很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哦?沈醫生怎么說的?”
溫迎回想了一下,憤憤道:“他說什么夫妻一體,相互影響,要共同調理……可我先生身體好得很,根本沒問題!是我自己月經不調……他這分明是亂開藥!”
那大姐見溫迎氣鼓鼓的樣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湊近溫迎,眼神里帶著過來人的了然和一點調侃:“姑娘啊,你還是太年輕,不懂這里頭的門道。”
溫迎疑惑地看著她。
大姐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你知不知道,有時候啊,男人也是一味‘藥材’。用得好了,還怕月事不來?”
看著溫迎寫滿懵懂的眼睛,大姐又湊得更近,聲音更低:
“還有啊,你們小年輕,別總憋著自個兒,容易憋出毛病來……陰陽調和,才是正道。有時候那事兒啊,就是最好的藥引子……”
她又低聲說了幾句更直白的“經驗之談”,溫迎聽得面紅耳赤,耳朵根都快燒起來了。
還沒等到她的號,她就在大姐那充滿揶揄和曖昧的目光中,頂著一張熟透的臉,慌慌張張地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里,溫迎坐在炕沿上,看著桌上那份原本給周玉徵的藥材,表情復雜極了。
她想起大姐那些話,又想起昨晚的混亂和今早周玉徵的解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最后,她果斷抓起那包藥,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墻角垃圾桶。
庸醫!害人不淺!
房間里,小寶正和花花在角落拆一個大包裹。
溫迎認出,那是前兩天從京市寄來的,周玉徵當時說是他的東西,還特意放在了不顯眼的地方。
“乖寶,別亂拆爸爸的東西。”溫迎走過去,想制止。
可已經晚了。
包裹被拆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里面一角蓬松的棉絮……
溫迎疑惑地上前,和小寶一起,將包裹完全打開。
只見一床疊得方正、卻依舊看得出厚實柔軟的嶄新棉被,瞬間彈了出來。
被子面料是結實的深藍色斜紋布,里面絮著飽滿的棉花,看著就暖和。
溫迎:“……?”
周玉徵那家伙,神神秘秘的,就為了藏一床被子?
她實在想不通這有什么好藏的。
不過,多一床厚被子總是好的,終于不用和周玉徵擠在一起了。
她干脆和小寶一起,費力地把這床明顯比家里現有被子更厚實的新棉被搬上了炕。
晚上就可以蓋這床新的了,肯定更暖和。
……
周玉徵下班回來時,一眼就看見了炕上那床嶄新的深藍色棉被。
他腳步頓了一下,眼里閃過一抹懊惱。
等到晚上洗漱完畢,準備睡覺時,溫迎果然非常自然地拉過了那床新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腦袋。
而周玉徵,則被“隔離”在了舊被子里。
男人看著中間涇渭分明的被褥“楚河漢界”,再看看背對著他、裹得像蠶蛹一樣的溫迎,終于……破防了。
他試圖悄悄扯一點新被子的邊角,被溫迎警覺地一把拽回。
他又試圖靠過去,隔著兩層被子貼貼,被溫迎無情地用腳丫子抵開。
“迎迎……”他聲音悶悶的,帶著明顯的委屈,“這被子…是媽特意給我們寄的,說是新彈的棉花,特別暖和……”
溫迎不為所動,甚至把被子裹得更緊:“哦,那謝謝媽。這被子確實暖和,我蓋著正好。”
“可是……”
周玉徵看著那床本該屬于兩人共同分享的新被子,此刻卻成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壁壘,心里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他當初特意把這被子藏起來,就是怕溫迎發現了,又想起京市的種種,或是覺得他用意太明顯……
結果千防萬防,沒防住自家兒子的小手。
現在好了,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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