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花費巨資包下時段,不在乎旁人如何議論,他只在乎用最體面的方式傳遞心意,既讓她知曉這份牽掛,又不愿給她半分困擾。
這場盛大的追求,女主角,唯有萬盈月一人。
歌聲漸歇,萬盈月收起眼底的笑意,抬手理理鬢角的碎發,對著冬青說道:“任白二位老板呢?我去和她們打個招呼。”
“應該在休息室,我陪您一起去!”冬青立刻應下,快步走在前面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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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卿站在宮氏大廈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的雪茄積了長長一截灰。
窗外,數架直升機,正拖著刺眼的紅色條幅在維多利亞港上空盤旋,如同某種囂張的宣告。
他瞇著眼,看清條幅上的英文告白。
一抹冰冷的笑意緩緩爬上嘴角。
想起很多年前,萬盈月說十句,才會回一句的沉默少年。如今倒是長進,學會投其所好,用這種萬盈月最為喜愛,極致張揚浮夸的手段來示愛。
宮羽身后低聲請示:“三少,需要聯系航空司那邊.……”
“不必。”宮宴卿抬手打斷,雪茄灰簌簌落下,“讓它們飛。”轉身將雪茄摁滅在水晶煙灰缸里,玻璃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蘇妄越是這般大張旗鼓,就越顯得可笑。
試圖爭搶自己的未婚妻?
萬盈月要是真對蘇妄有意思,怎么可能還吊著他這么久?
她心里分明還有自己的位置,畢竟他們才是名正順的未婚夫妻。
踱步至寬大的辦公桌前,宮宴卿拿起電話,對那頭的淡淡吩咐:“司長,好久不見。聽說馬交城那邊最近油水少了很多?”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么,他才慢悠悠補充:“正好,查查蘇家航空公司那條往來港馬的黃金貨運線。查仔細點,保證各位財源滾滾。”說完,唇角勾起一抹混合著痞氣與算計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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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英軒酒店頂層,暮色順著落地窗漫進董事長辦公室,將寬大的空間染成暖融融的橘色。
辦公室一角,由名貴桃花心木打造的酒臺,在暖光下泛著深沉暗紅的光澤。
萬盈月坐在高高的吧凳上,纖細的小腿懸空悠蕩,鞋尖一下一下輕點著凳腳的橫欄。
她雙手托著腮,手肘支在光潔冰涼的臺面上,嘴里咬著一根吸管,一吸一吸品嘗著葉天闊食品工廠,最新研發的玻璃瓶裝豆奶。
看似安靜地望著窗外維多利亞港往來的船只,實則眼神放空在發呆。
葉天闊剛掛斷一個冗長的辦公電話,轉頭便瞥見萬盈月手邊已經空了三個玻璃瓶。
不由得笑著搖搖頭,站起身,朝她走去:“想什么呢,on?讓你試喝,提提意見。這是渴了?”
萬盈月聞聲轉過頭,一雙美眸水汪汪的,帶著點無辜和依賴,直直望向葉天闊。
從小到大,但凡她有什么小心思,總會露出這種眼神求助。
葉天闊被她看得心軟,卻故意板起臉,指了指自己那只義眼,玩笑道:“我就剩一只眼睛了,還用這招。”
“天闊哥!”萬盈月立刻嗔怪打斷他,語氣里帶著真切的心疼和不贊同。
她依然不習慣葉天闊用這樣輕松的語氣,調侃他自己身體上的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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