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兵不屑地瞟了一眼高洋這邊的小插曲,摟著身邊的兩個好姑娘,繼續吹噓他的光輝歲月:“當年我們追唐朝的時候,是真敢往火車頂上爬……那真是,愛誰誰!”
他把煙灰熟練地彈進面前的生蠔殼里,繼續道:“我跟你說啊,現在這幫孩子完犢子操了。特沒勁!”
國兵這貨操著東北話夾雜著二倚子京腔,開始比比劃劃。
峰哥見帶頭大哥起了頭,也不甘示弱。
“九五年,檳城,零下二十度!老子光著膀子,給黑豹那哥兒幾個烤腰子!我們那天喝了一宿!”
峰哥還沒喝呢,牛逼已經吹上了天,“一把破吉他、十幾箱老雪花,哥們兒跟他們唱了一宿無地自容。”
“哥兒幾個都說我這嗓音比小竇好,非要讓我做樂隊主唱,現場就要把小竇開了。”
“我一看這不行啊!都哥們兒,咱哪能這么干啊?我給攔住了。”
“小竇當時跟王飛還沒好上呢。我要當這主唱,菲姐不一定跟誰好呢。”
海龍立刻附和地舉起酒杯:“牛逼!二位老師,都牛逼!”
國兵翻了翻白眼,咬了口帶著血絲的大腰子,又給大家上課:“現在搖滾死了。就說上個月在峰子他們酒吧,有個主唱居然跑來問我‘詩和搖滾怎么結合’,我當場就懟他一句——‘用你的吉他砸破你高傲的頭顱,血,滴在廁紙上,那就是這個時代,最好的詩!’”
大牛和峰哥聽完,一起拍著大腿鼓掌:“神來之筆!這他媽真是神來之筆啊!”
國兵得意的轉向身邊的兩個好姑娘,循循善誘道:“小姑娘,你倆記著,真正的搖滾,就是把生活揉碎了,捏爆了,咽下去,再從嗓子眼里叫出來!”
好姑娘甲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忽然感覺自己的大腿,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搭了上來。
她低頭一看,正是國兵老師那雙帶著死皮的老手,順著她短裙邊緣,不老實地向前摩挲。
好姑娘甲含羞帶怯地,把自己的手也覆了上去。
嘯天則始終一不發,坐在峰哥身旁,像“陳浩南”似的酷酷地吸著煙,偶爾向上吹一吹自己的頭發簾。
就在這時,大牛挎在腰間的傳呼機突然“滴滴滴”地響了起來。
大牛起身,低頭看了一眼,對軍子他們幾個說道:“下星期有個活兒,去機場接個香港來的小明星。需要二十個假粉絲,你們幾個去不去?”
“去啊!怎么不去!”李勇興奮地搓著手。
“峰哥,把你手機借我一下唄,我出去回個電話。”大牛滿臉討好地看向峰哥。
峰哥看都不看,極其瀟灑地把別在腰間的摩托羅拉v9解下來,隨手丟在油膩的桌上:“拿去用。”
“哇!這是v9啊?”國兵身邊的兩個好姑娘,看到那臺翻蓋手機,發出一聲驚喜的尖叫。
只見國兵嘴角一撇,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他不慌不忙地從自己的手包里,也拿出一部手機。
“那你們知道,這是啥手機不?”
“天吶!你這個是新出的那個諾基亞7110!可以上網的那個?”好姑娘甲驚呼出聲,一把搶了過去,“這個得多少錢啊?”
“不貴,”國兵輕描淡寫地說,“七千多塊吧。喜歡嗎?”
“喜歡!”好姑娘甲雙手捧著手機,仔細觀賞著。
“有機會,給你買一個。”國兵趁勢伸出手,攬住了好姑娘甲的細腰。
“那我也要!”好姑娘乙立刻撒起嬌來。
“都買!都買!”國兵的另一只手,順理成章地伸向了好姑娘乙。
高洋和黃貝聽得面面相覷,看的目瞪口呆。
此時,大牛已經拿著峰哥的摩托羅拉v9,耀武揚威地站在大排檔門口,對著人群,故意扯著嗓子大聲地對話筒喊道:
“喂?對!這活兒,我接了!……正喝酒呢!……嗨,用手機回的,方便!……v998!對,就是那個v9!……”
包間內,老色批國兵老師又給身旁的二位姑娘做起了詩。
“這首詩,是我當年在北京,和一位巨星的老婆,徹夜長談后,第二天清晨在她家陽臺上看著cbd的日出,即興創作的。”
“詩的名字,叫《衛生巾上的墓志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