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謝淮安看著懷中心愛的女人,竟然為了自己委屈求全,心里對楚晚晚的不滿更甚了。
“優兒,你就是太過心善了,不像楚晚晚……”
謝淮安語中盡是不滿。
回府前他還想著給楚晚晚留點臉面,讓母親給她扣上罪名后,就讓她進府躲避府外的流蜚語。
現在看來不必了。
男人眼中劃過一抹凌厲,剛想要繼續開口,就在這時,一道老態龍鐘的聲音,從侯府里面傳了出來。
“淮安,不可對你的妻子如此無狀。”
眾人回頭看去。
只見侯府的老太君,杵著拐杖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謝家人見狀,紛紛福身:“見過老太君。”
謝淮安松開楚清優,抬手對老太君恭敬行禮:“淮安見過祖母。”
老太君頷首。
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寬慰道:“安兒長大了,頗有幾分你父親當年的風范。”
然而視線落在他身后的楚清優身上時,她的神色頓時收緊,變得嚴肅:“只是這看人的眼光,還是有待改進。”
“祖母……”
謝淮安下意識就想為楚清優辯解,老太君卻不緊不慢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謝淮安這才閉口不。
老太君拉過旁邊楚晚晚的手,慈愛道:“三年前你不告而別,是晚晚替你守著謝家的香火,侯府上下也是她在替你操持。”
“晚晚于謝家而,勞苦功高。”
“至于這楚五小姐……念在她在外陪伴你身邊多年的份上,便以貴客之禮先安置在迎松閣吧。”
老太君的一番話,直接決定了楚晚晚跟楚清優的地位。
至少在外人面前,謝家只承認這楚晚晚才是威遠侯府的女主人。
而楚清優,勉強只能算是個客。
楚晚晚看著婆母謝夫人怨懟的臉色,再看看顯然打錯算盤了的楚清優,唇角差點壓不下去。
同時,心里也有些感動。
老太君不問世事多年,常年居于府中佛堂,現下出來,是為了替她撐腰來了。
楚晚晚收起脾氣,恭敬地對老太君福了福身:“遵命,祖母。”
“淮郎……”楚清優泫然欲泣。
如果她今天真的以客人的身份入住了侯府,那就是低楚晚晚一等了。
就算以后坐上了侯府夫人,也是要被人詬病的。
然而這是老太君的安排,就算是謝淮安也輕易反抗不得。
他暗自捏了下楚清優的手,示意她別說話。
楚清優咬唇,藏在袖子下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下一刻――
她兩眼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
“優兒!優兒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謝淮安頓時神色驚急。
他連忙將人打橫抱起來,快步走進侯府,一邊走,還不忘一邊叮囑心腹道:“謝大,還不快去請府醫替夫人……替楚五小姐診治!”
謝家人個個都是猴精,誰還看不出楚清優那點小心思。
為了給謝楚兩家留點臉面,老太君也是看破不說破。
憐愛的輕拍了拍楚晚晚的手,無奈道:“安兒年紀輕,還看不清女子的彎彎繞繞,晚晚你多體諒些。”
楚晚晚輕笑,避而不答。
體諒渣男賤女那是菩薩的事。
她要做的,是送渣男賤女去見菩薩。
在老太君的發話下,眾人各自散去。
楚晚晚也跟著老太君,一同進了府。
全然沒有看見,在不遠處的巷口內,正停著一輛簡約肅穆的玄色馬車。
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攝政王――傅時z的馬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