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倆人心眼實,打不著也不會硬扛,再說冬天的山里獵物肥,真能打著狍子,一家人也能解解饞。
陳銘和劉國輝可沒心思聽姐倆念叨,一個麻利地檢查著獵槍,一個快步跑回屋拿了自己的家伙事兒,沒一會兒就收拾停當。
倆人并肩朝著村外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清晨的薄霧里!
劉國輝和陳銘剛掂著獵槍往山里頭走,身后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幾句熱乎的招呼。
“劉隊長!陳隊長!等等我們!”
倆人同時回頭,就見老六、老七、老九哥仨并肩走來,踩著積雪
“咯吱咯吱”
地往這邊趕。
老六臉上帶著笑,氣色看著紅潤不少,身上的傷顯然是好得差不多了。
他在衛生所養傷的時候,就聽老七和老九說了,倆人已經跟著劉國輝留在了七里村,村里還特意給分了房子。
那房子雖說簡陋,墻皮都有些脫落,屋頂也只是鋪了層油氈紙,可好歹能遮風擋雨,能踏踏實實住人,比他們之前在山邊搭的窩棚強了百倍不止。
老六當時心里就別提多感動了,眼眶紅了好幾回。
他琢磨著,等自己傷徹底好了,就跟著老七、老九一起加入七里村的狩獵小隊。
他們哥仨從老家闖關東過來,在東北漂泊了這么多年,一直像無根的野草,沒個正經住處,也沒個村子愿意收留。
如今七里村肯接納他們,還給分了房子,這份恩情,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喲,這不是老六哥仨嗎?”
陳銘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笑著打趣道,“看來傷是徹底好了,這精神頭,比住院前還足呢!”
他想起之前哥仨拎著斧頭就敢跟熊瞎子硬剛的場面,心里忍不住佩服
——
要不是他和劉國輝剛好撞見,及時出手,這哥仨恐怕真得撂在那片林子里,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說話間,老六哥仨已經走到了跟前。
老六穿了一身黑棉褲黑棉襖,渾身上下打滿了補丁,袖口磨得發亮,一看日子就過得挺緊巴。
特別是住院這段時間,家里僅有的一點積蓄全花光了,連件像樣的衣裳都置辦不起。
老七和老九的穿著也差不多,都是粗布衣裳,上面沾著不少泥土和雪沫子,一看就是剛從家里匆匆趕過來的。
沒等劉國輝和陳銘開口讓他們進屋暖和暖和,老六
“撲通”
一聲,直接跪在了雪地里。
這一下變故,把劉國輝和陳銘都給愣住了,手里的獵槍都差點沒端穩。
緊接著,老七和老九也咚咚兩聲,跟著跪在了地上,三個人并排跪在雪地里,腦袋埋得低低的,雪花落在他們的頭發上、肩膀上,很快就積了薄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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