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特意去村部檢查了一遍,確認收拾妥當,鎖好門才回了家。
剛進門,韓秀梅就拽著他的胳膊,心疼地說道:“你快去補覺吧!折騰了一天,都沒合眼呢,人家國輝都睡了一覺了!”
“還叫國輝呢,得改口叫四姐夫了!”
陳銘笑著摸了摸韓秀梅的臉蛋,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哎呀,別瞎扯淡了,快去睡覺!”
韓秀梅推著他往屋里走。
“行行行,我這就去睡!”
陳銘點了點頭,轉身把劉國輝叫到了院子里。
“等會兒你也補一覺,”
陳銘壓低聲音說道,“咱倆晚上偷偷上山,我感覺那胡老板還躲在山里呢,不能便宜了他,爭取把他和剩下的人都抓住!”
劉國輝眼神一亮,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準備!”
說完,他也回屋休息,養精蓄銳,準備晚上的行動。
夜色漸深,七里村漸漸安靜下來,只有偶爾傳來的狗吠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而長嶺山的深處,一場新的搜捕,即將拉開序幕。
……
與此同時,長嶺山深處,冰天雪地裹著夜色,冷得能凍透骨頭。
東北的冬夜,月亮雖圓且亮,清輝灑在積雪上泛著冷光,可山林里樹影交錯,視線還是被擋得嚴嚴實實。
“砰!”
一聲悶響打破寂靜,一道身影沒看清路,結結實實地撞在老樹干上,疼得他齜牙咧嘴,緊接著就破口大罵起來:“這他媽什么鬼地方!養了你們這群飯桶,白天活干不利索,晚上還讓人堵了窩,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正是胡老板,他捂著被撞得發麻的鼻子,鼻涕眼淚混著哈氣凝成的白霜,站在原地使勁跺著腳,棉鞋踩在積雪上
“咯吱”
響,罵人的話像連珠炮似的往外蹦。
緊接著,兩個屬下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手里的手電筒光柱晃來晃去,照得周圍雪沫子亂飛。
倆人脖子上的圍脖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連眉毛、胡子都白花花的,凍得嘴唇發紫,說話都打哆嗦。
這夜里的溫度,少說也得零下二十七八度,哈出的白氣剛飄出去就散了。
毫不夸張地說,要是沒有厚棉襖、圍脖這些御寒家伙,在山里待上半宿,指定得凍成冰棍,連求救的勁兒都沒有。
胡老板和這倆屬下,是白天混亂中逃出來的,那倆都是跟了他好幾年的跑腿的,此刻也凍得渾身發僵,頭皮發麻,腦仁子都跟著抽痛,每走一步都覺得腿像灌了鉛。
“胡老板,再、再堅持一會兒!”
其中一個屬下咧著凍得發僵的嘴,磕磕巴巴地說道,“下了山咱就往鎮上跑,找個小旅店住下,好歹能暖和暖和,總比被逮住蹲大牢強啊!”
“放你奶奶的羅圈哨子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