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然有寶子送禮物,不限夏天寶子,感謝,加更一章)
(周五了,可以豁命造了!)
過了好一會兒,黑瞎子才松開手,后退一步,臉上又掛起了那副熟悉的、帶著點痞氣的笑容,仿佛剛才那個感性的人不是他。
他揉了揉鼻子,嚷嚷道:“餓死了餓死了!野子,小哥,今兒個黑爺我請客!咱們下館子去!我得好好看看,這花花世界到底是個什么顏色!”
沈野失笑,站起身:“先把藥喝了。”
張起靈看著重新活蹦亂跳的黑瞎子,又看了看身旁的沈野,眼中那抹極淡的暖意,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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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重見光明的興奮勁兒,持續了整整三天。這三天里,他看什么都新鮮,從院里搖曳的桂花樹,到巷口早餐攤上蒸籠里冒出的白汽,都能讓他駐足“研究”半天,嘴里還嘖嘖稱奇,活像個剛進城的土包子。
到了第四天,這股新鮮勁兒非但沒退,反而醞釀出了一個新主意。
他湊到正在廊下打坐調息的沈野身邊,擠眉弄眼:“野子,整天在院里待著多悶得慌!你看瞎子我這剛重見天日,是不是該出去活動活動,感受一下這人間煙火氣?”
沈野眼皮都沒抬:“你想去哪?”
“嘿嘿,”黑瞎子搓著手,笑得像只偷腥的貓,“聽說古玩城那邊挺熱鬧,咱們去逛逛?撿個漏兒什么的,給咱這小院添置點家當!”他主要是憋壞了,想找點樂子,順便試試這雙恢復清明的招子,在“老本行”里好不好使。
沈野還沒說話,一旁安靜擦拭著黑金古刀的張起靈卻忽然停下了動作,抬眼看了過來。他雖然沒說話,但那眼神里分明也透出了一絲極淡的……興趣?
沈野看了看張起靈,又看了看滿臉期待的黑瞎子,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也好。不過,你這張臉,還有小哥,”他頓了頓,“太扎眼。”
黑瞎子立刻拍胸脯:“易容!必須易容!這事兒我在行!”他眼珠子一轉,一個損招冒上心頭,“咱們仨,扮一家子怎么樣?”
半個時辰后,杭州某條通往古玩市場的僻靜小巷里,走出了三位畫風……頗為引人注目的游客。
為首的是位身材高挑,穿著花襯衫、戴著騷包墨鏡的年輕男人,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走路帶風,正是易容后的黑瞎子,他給自己取名叫“齊天”。他親昵地攬著身旁一位女士的肩膀。
那位女士身高約莫一米六八,穿著一身素雅的改良旗袍,身段窈窕,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一頭烏黑的長發挽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她眉眼彎彎,笑容溫婉中帶著一絲活潑,正挽著“齊天”的手臂,好奇地東張西望。這便是施展了縮骨功,易容成美女“官官”的張起靈。
此刻的張起靈,神態、眼神,甚至一些小動作,都完全符合一個名叫“官官”的、性格活潑、喜歡給男朋友和弟弟制造驚喜的年輕女子,絲毫沒有張起靈本尊的清冷。
而被“官官”另一只手挽著的,是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容貌清秀,神色卻有些過分的沉穩。
正是易容后的沈野,是大美女官官的“阿弟”。他努力想擺出符合年齡的好奇表情,但眼底那份看透世事的淡然,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官官”晃了晃“齊天”的手臂,聲音清脆帶著點嬌憨:“天天,你看那個攤子上的花瓶,顏色好漂亮呀!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這語氣,這神態,讓一旁的“阿弟”嘴角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齊天”得意地摟緊“女朋友”,大手一揮:“看!官官想看什么咱就看什么!今天哥……不是,今天你男朋友我,帶你撿大漏!”他完全進入了角色。
三人混入人流如織的古玩市場,立刻被淹沒在喧囂和琳瑯滿目的“古董”中。
“齊天”充分發揮了他那雙“新”眼睛的作用,再加上本就精通的眼力,在各個攤位前指指點點:“嚯,這青銅鼎,做舊做得跟剛從茅坑里撈出來似的,味兒太沖!”“哎喲喂,這唐三彩馬,胖得都快成豬了,唐代要有這審美,李世民都得氣活過來!”
“官官”則配合地發出驚嘆或惋惜的聲音,時不時拿起一些小巧的玉器或簪子,在鬢邊比劃,問“齊天”和“阿弟”好不好看,玩得不亦樂乎。張起靈似乎很享受這種完全釋放另一種性格的感覺。
“阿弟”則相對沉默,目光掃過攤位,大部分東西在他眼里都是毫無靈氣的現代仿品。偶爾看到一兩件有點年頭但煞氣深重的明器,他會微微蹙眉,暗中扯一下“官官”的袖子,示意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