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納蘭雄行事如此之狠辣,找我決斗,定下三日之約。
賢侄想方設法,把靈泉轉送到我手中。
我當時在想,區區一小瓶液體,即便有些功效,已然來不及了。
納蘭家虎視眈眈,府中人心浮動。
我對你林家一無所知,對你更是摸不透深淺——換做是你,你會輕易相信一個‘外人’,還是信自己步步為營?”
林破竹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沉默不語。
他怎會不懂?
柳長風的算計,雖涼薄,卻也是亂世中家族存續的無奈。
只是想到柳家上下被蒙在鼓里的惶恐,想到柳寒煙夾在中間的兩難,想到自己一腔赤誠喂了狗,心底便掠過一絲澀意。
但,若不是柳長風這般謹慎,恐怕柳家早已被納蘭家吞得尸骨無存。
他雖然不喜歡柳長風這個人,但作為一個家主,柳長風還算是合格的。
“當然,”
柳長風話鋒一轉,“老夫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初時,我對你心存疑慮,未敢飲用那靈泉,倉促應戰納蘭雄,落得經脈盡斷、修為盡廢的下場,柳家也因此陷入絕境,險些萬劫不復。”
他拿起自己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灼灼地看向林破竹:
“我能‘死而復生’,能重掌柳家,甚至斬了納蘭十三、十四那兩個老東西,全靠賢侄你那瓶靈泉!
這份恩情,老夫記在心里。”柳長風將茶杯一頓:
“所以這一次,我柳長風向你保證——我是心甘情愿將寒煙許配給你,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你更配得起寒煙!
日后,你與寒煙成婚,柳家便是你最堅實的后盾!
納蘭雄也好,韓老魔也罷,誰敢動你一根毫毛,便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林破竹抬眸,對上柳長風灼熱的目光,那雙老眼里似藏著千鈞誠意,又似裹著萬丈深淵,讓人根本看不透半分真假。
杯中茶香裊裊,繞鼻纏梁,方才心底郁結,竟在這擲地有聲的誓里散了大半。
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茶味甘冽清醇,入喉滌心。
“柳伯父,晚輩今日登門,實則有天大的喜訊相告!”林破竹輕輕放下茶杯。
“賢侄快講!”柳長風但
“您不必再韜光養晦了!從今往后,納蘭家再不敢動柳家分毫!”
“哦?此何據?”柳長風神色一凜,滿眸詫異。
“您不知今日秘境開啟?沒有派人去接您的愛女如煙?”林破竹反問,目光如炬,直刺對方眼底,似要勘破其心思。
“我已遣人去了,可至今杳無音訊,老夫正憂心如焚!”柳長風嘆道,眉宇間添了幾分焦灼。
林破竹剛對他生出的些許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那可是十死無生的秘境歷練!
那是你親生女兒!
你竟還有心思在此裝模作樣?
人心涼薄,莫過于此!
我是從秘境中出來的,你柳長風,不早就應該跟我打聽你女兒的消息了嗎?
林破竹朗笑一聲,語氣中帶著“贊許”:“柳如煙雖修為尚淺,行事卻比您狠辣果決百倍!
這一點隨您嘍,憑她的聰慧機變、步步為營,在秘境之中奪得三十八塊殘片,力壓千名弟子,摘得魁首!”
“如今,她已被火焰宗大長老火靈珊收為關門弟子!有這等大宗門做靠山,您覺得納蘭家還敢動柳家一根汗毛?”
“納蘭嫣然是火焰宗內門弟子,如煙亦是!他們已經有了同門之誼,往后,說不定你們柳家與納蘭家,沒準還要走動走動,化干戈為玉帛,亦未可知啊!”
“什么?”
柳長風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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