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腳,貓兒一下子竄出去很遠,顯然是驚著了。
誰家正常人在人多的地方讓貓亂跑啊?連個繩都不拴。
梵卿紀略有些頭疼的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丫鬟和她沉默不語的小姐。
……好吵。
他試圖講道理:“民律有云:小寵入道途,須束之。姑娘,你們的貍奴沒有束縛,不合律法,也容易傷到行人。”
下之意就是:你們還有臉怪我?
那丫鬟還想說些什么,平靜的女聲卻干脆利落:“閉嘴,道歉。”
是那小姐。
丫鬟一刻沒有猶豫,閉上嘴干脆利落的跪下:“望公子恕罪。”
梵卿紀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少女,溫紀臨則兀自出神著,沒有參與進來。
事情的后續變得很簡單。在體現大度后,梵卿紀便拉著溫紀臨離開了人流熙往的大街。
“又遇見熟人了?”梵卿紀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每次一見到前世熟人,他就這個死樣子。
溫紀臨依舊是一副呆呆的樣子,梵卿紀察覺到不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把神識分出去那么多干什么?”
溫紀臨沒有語,只是拉著梵卿紀往郊區走。
“你剛剛在找邪修?”梵卿紀微微理解到他的狀態:“神識這么強。”
幾句話的功夫,他被拉到了一個茶莊前。
“溫嵐聽雨廂房,地下室。”溫紀臨的臉色不太好:“里面的你能對付,我先休養一會。”
梵卿紀無奈:“你在哪休養啊,咱倆沒錢,進不去。”
溫紀臨快被氣笑了:“你的修為是看的?”
“唉……我是新時代五好少年,還要干這種事。”梵卿紀裝模作樣的嘆息,隨后攬住溫紀臨勁瘦的腰:“都是你把我帶壞了。”
小蝴蝶飄了,溫紀臨很確信。
躺在安安靜靜的包廂里,梵卿紀聽著下方隱約的打斗聲,安心的閉上了眼。
晚安,瑪卡巴卡。
恰至日暮,嘈雜的人聲和濃郁的飯香撕扯著重復的夢境。溫紀臨迷蒙間,感覺心口處似有溫暖的東西在蹭來蹭去。
微微抬手覆上那片溫暖,少年睡的發絲凌亂,此時也迷蒙的看向他。
“不要摸我頭……”意識模糊不清,抗議倒是明確。
打開聯通器,上面總算有了些許積分。溫紀臨看向身側的少年,顯而易見的疲憊讓他失笑:“那樣的弱者讓你這么狼狽。”
被飯香勾引,梵卿紀也慢慢清醒:“我修為就剩一半,那邪修也是運清,能打過就不錯了。”
“值得表揚。”溫紀臨狠狠rua了一把手下柔順的發,翻身下床:“我把飯端上來,你休息。”
福樂山居的飯菜味道尚可,先給女孩送了一份后,溫紀臨端著飯菜上樓,去找某只累癱的小蝴蝶。
“你哪來的銀兩買這些?”小蝴蝶狐疑的小眼神還帶著點沒睡醒的困頓。
“許乾瑞給的。”溫紀臨淡定應聲:“你真打算餓兩頓?”
“那就不用了。”慢慢下床,梵卿紀懶懶的趴在桌子上:“觀察長老們不會懷疑嗎?”
“有些東西我不會讓他們看見。”溫紀臨給梵卿紀夾了一塊魚肉:“而且,咱們已經完成一份委托了,有錢很正常。”
“你這么縝密,又很強大,為什么也會死呢?”小蝴蝶誠心發問。
“想要殺死一個人,不一定要殺死他本身。”溫紀臨咬了一口饅頭,常年無用的味蕾將甜味放大:“只需要抹除他所有的牽系,-->>他自然會崩塌。”
“你的牽系估計不多。”梵卿紀揪了一塊溫紀臨手上的饅頭,塞進嘴里。
“……不算,以前是很多的。”溫紀臨試圖把為數不多的饅頭搶走。